□ 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 徐 策 中国经济信息网 冯 韵 何 赛

□ 绿色消费是各类消费主体在消费活动全过程贯彻绿色低碳理念的消费行为。绿色消费作为一种新型消费方式,不仅适应了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发展需求,还体现了人民群众对高品质生活和绿色时尚的追求

□ 绿色消费市场的潜力不仅体现在对低碳、环保产品的推动作用上,还在于其对整个消费市场带来深远影响。展望未来,随着政策支持的持续加强和技术创新的不断推进,绿色消费的潜力将进一步释放,成为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

□ 未来一段时期,建议进一步强化绿色消费政策支持,为绿色消费营造良好的市场环境;建议健全绿色消费激励机制,激发绿色消费潜力;建议推进基础设施领域、交通领域、居住环境、生态旅游等方面的重大工程建设,提升绿色消费供给能力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倡导绿色消费,推动形成绿色低碳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决定》提出,“发展绿色低碳产业,健全绿色消费激励机制,促进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建设”。绿色消费不仅是消费升级的重要趋势,还将促进生产方式转型,为发展新质生产力注入绿色动能。

近年来,随着国家政策的引导和消费者需求的变化,绿色消费潜力持续释放,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显著增强。未来一段时期,需推进重大制度改革,促进绿色消费市场规范健康发展;落实重大举措,激发绿色消费潜力;部署重大项目工程,推动绿色消费供给能力提升。

一、绿色消费是经济社会绿色转型的重要推动力

2022年,国家发展改革委等部门共同发布的《促进绿色消费实施方案》提出,绿色消费是各类消费主体在消费活动全过程贯彻绿色低碳理念的消费行为。近年来,随着国家政策的引导和消费者需求的变化,绿色消费观念深入人心,绿色消费逐步普及。作为一种新型消费方式,绿色消费不仅适应了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发展需求,还体现了人民群众对高品质生活和绿色时尚的追求。它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关键路径,也是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内在要求。

(一)绿色消费是消费升级的重要趋势

随着技术进步、政策支持和消费观念的转变,消费者的环保意识显著增强,越来越多的消费者愿意选择绿色环保产品或品牌,绿色消费加速融入人们的衣、食、住、行、用、旅游等方方面面,成为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和消费趋势。

例如,在衣着方面,消费者开始关注使用环保面料制成的衣服;在食品方面,越来越多的人增加绿色有机食品的消费量;在住房方面,节能环保型建筑和智能家居的应用逐渐流行;在出行方面,新能源汽车的普及和共享交通的接受度逐步提高;在绿色用品方面,消费者优先选购绿色节能家电、环保家具等家居产品;在旅游方面,生态出行、生态旅游深受消费者追捧。绿色消费成为消费升级的重要趋势,引领社会向更加可持续、和谐的方向发展。

(二)绿色消费是促进生产方式转型的重要因素

绿色消费是一场促进生产方式转型的经济社会系统性变革,关系到整个生产生活方式的绿色低碳转型。面对资源短缺和环境污染的双重挑战,消费者在衣、食、住、用、行等领域的消费行为、消费结构和消费偏好正逐步向绿色方向转变。这些变化传导至生产领域,促进了生产要素配置方向的调整和生产技术的改进,推动生活、生产、投资、技术、能源结构等经济社会各环节的全面绿色转型,实现了绿色产品的经济价值。

绿色消费对生产方式转型的促进,为新质生产力注入绿色动能,一方面有助于减少对自然资源的过度开发,降低环境污染,缓解能源压力;另一方面,能够带动一大批绿色产业发展,推动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三)绿色消费有助于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

绿色消费作为一种新兴的消费模式,正成为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的关键路径。其发展将有力推动循环经济、生态经济和低碳经济的蓬勃发展,同时为生态农业、新能源、节能节水、资源综合利用等领域提供技术研发、提升生产服务能力以及拓宽基础设施建设的广阔空间,从而助力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推动绿色产品的创新和市场的拓展。

二、绿色消费正引领新趋势,塑造新生活

近年来,随着绿色消费理念深入人心,绿色低碳产品消费潜力持续释放,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显著增强。

(一)出台政策举措为发展绿色消费“保驾护航”

绿色消费的制度框架基本确立。2022年,国家发展改革委等部门发布的《促进绿色消费实施方案》提出,大力发展绿色消费,增强全民节约意识,反对奢侈浪费和过度消费,扩大绿色低碳产品供给和消费。2024年7月发布的《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加快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的意见》,对推动消费模式绿色转型进行系统部署。

绿色消费的法律制度不断完善。在完善现有法律的基础上,国家积极推动相关法律法规的修订与制定,构建更加完善的绿色消费法律框架。例如,修订《中华人民共和国循环经济促进法》,研究制定《节约用水条例》。此外,相关部门还推进《中华人民共和国招标投标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采购法》的修订,进一步完善绿色采购政策。

绿色消费推进机制不断健全。国家通过税收优惠、补贴、金融支持、技术帮扶等措施,鼓励绿色消费。各地政府亦积极探索促进绿色消费的实施方案,开展包括消费补贴、创建绿色商场在内的一系列绿色消费促进活动。例如,贵州出台促进绿色消费实施方案,围绕吃、穿、住、行等八个方面提出了30条措施。

(二)绿色消费保持增长趋势

绿色消费观念逐渐普及。根据《2023中国消费趋势报告》,73.8%的消费者会在日常生活中优先选择绿色、环保的产品或品牌。这反映了消费者环保意识的增强和对绿色生活方式的追求。

绿色产品的市场供给不断优化和丰富。在政策有力推动下,越来越多的生产企业积极投身绿色转型行列,推动绿色消费向更广泛的场景拓展。政府和企业通过建立绿色批发市场、绿色商场、节能超市等流通主体,并借助电商平台将绿色产品推广到农村地区,进一步丰富绿色产品的供应种类。此外,大型零售企业和电商平台也在积极拓展绿色消费场景,优化购买使用环境。

在企业实践方面,许多企业积极响应国家绿色消费号召,通过创新和实践推动绿色消费发展。例如,宜家中国通过以旧家具回收和再购服务为核心赋能绿色消费;欧莱雅中国携手阿里推广无胶带、易撕拉、100%可降解的绿色包裹,并通过物流使用,引导绿色消费新风尚;阿里巴巴通过“88碳账户”和绿色低碳行动,不断挖掘数字化减碳场景,为消费者呈现低碳生活全貌,倡导用户减少碳排放。

(三)绿色消费场景不断拓展

绿色科技与功能性面料迅速崛起。2024年5月,中国纺织工业联合会对外发布国内首个碳中和纺织品评价标准《碳中和纺织品评价技术规范》,填补了目前国内碳中和纺织品评价标准的空白。各大箱包、服饰品牌争先应用新型环保科技面料,从原材料阶段赋予产品低碳环保属性。同时,消费者也关注产品的环保性能。《2024年中国趋势面料报告》显示,59%的受访者表示在选购服装时,会经常考虑面料的环保属性。

有机产品逐渐成为消费者追求健康生活方式的重要选择。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发布的《中国有机产品认证与有机产业发展(2024)》显示,我国有机产业持续保持强劲增长势头,2023年有机产品销售额首次突破1000亿元,一跃成为全球第三大有机产品消费市场。

绿色建筑进入多元并举的发展阶段。截至2023年底,全国城镇累计建成绿色建筑面积约118.5亿平方米,其中2023年全年城镇新建绿色建筑面积约20.7亿平方米,占城镇新建建筑面积的94%。

新能源汽车作为绿色出行的代表,逐渐成为汽车市场的主流。中国汽车工业协会统计数据显示,2024年,我国新能源汽车产销分别完成1288.8万辆和1286.6万辆,同比分别增长34.4%和35.5%,新能源汽车新车销量达到汽车新车总销量的40.9%,较2023年提高9.3个百分点。

绿色家电、二手电商成为绿色消费的增长引擎。商务部数据显示,2024年,中央加力支持以旧换新8大类家电产品实现销售量6200多万台,直接拉动消费近2700亿元。在以旧换新8大类家电中,一级能效产品销售额占比达90%以上。据国家节能中心预计,2024年更换的高效能家电将推动全社会每年节电100亿千瓦时以上。在二手商品交易方面,闲鱼平台数据显示,2024年闲鱼电商用户规模突破6亿,日均交易额已突破10亿元。过去一年中,有超过1亿人挂出闲置物品,每天有400万件闲置物品发布。

生态旅游得到迅速发展。生态旅游产品类型多样,包括观光旅游、冰雪旅游、休闲度假、生态露营、山地运动、生态文化和自然教育等特色项目。这些产品满足了游客多样化的需求,提升了旅游体验。《2023年中国国土绿化状况公报》显示,2023年,全国生态旅游游客量达25.31亿人次。

(四)绿色消费成为年轻群体追逐的新风尚

《中国消费市场绿色低碳可持续趋势调查报告(2023)》显示,00后消费者对绿色低碳产品的购买意愿最高,占比达88%,明显高于其他年龄段的消费者。《中国电子商务绿色发展报告》显示,超过60%的受访者了解绿色消费,其中,90后和00后对绿色消费的理解程度明显高于其他年龄段,分别达70%和79%。

(五)物流配送环节绿色转型提速

物流行业积极探索绿色发展新路径,从订单、包装、运输、仓储、回收等各环节发力,推行无纸化寄件,推广快递绿色化包装,减少二次包装,使用新能源车进行运输配送,促进流通环节的绿色转型。阿里巴巴集团发布的《环境、社会和治理报告(2023)》显示,2023财年,菜鸟合计减少包装材料用量超18.4万吨,菜鸟驿站纸箱回收再利用量达2382万个,创下新高。据电车资源数据显示,2024年1月至12月我国新能源物流车销量为45.7万辆(不含物流重卡、皮卡),同比增长65.23%。

三、绿色消费空间广阔、潜力巨大

绿色消费市场的潜力不仅体现在对低碳、环保产品的推动作用上,还在于其对整个消费市场的深远影响。如今,绿色有机食品、节能节水家电、环保能源汽车等绿色产品正逐渐成为消费者的主动选择。这一趋势背后,是消费者环保意识的觉醒以及对可持续生活方式的追求。展望未来,随着政策支持的持续加强和技术创新的不断推进,绿色消费的潜力将进一步释放,成为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

(一)环保理念随着经济增长深入人心,推动绿色消费加快迈向主流

根据国际经验,人均GDP超过3000美元,人们就开始追求产品的质量、讲究消费的品质;人均GDP达到5000美元以上,居民就开始关注环保问题;随着人均GDP进一步提高,人们对绿色生活环境的重视程度也会显著提升。目前我国人均GDP已经达到1.35万美元,公众普遍具备较强环境行为意愿,绿色消费理念成为公众消费的一种普遍共识。

2016年,支付宝上线“蚂蚁森林”绿色公益项目,用户可通过低碳行为收集绿色能量,在生态亟须修复地区种植树木。到2024年,该项目已种树5.48亿棵,累计协议捐资41.8亿元,展现出消费者对参与绿色环保事业的强烈意愿。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市场经济研究所所长王微认为,绿色消费带来的消费升级将为中国经济提供新的增长动力和发展空间,预估将带来万亿级的市场,到2025年,我国绿色出行、二手商品交易将形成万亿级的消费市场,到2030年,绿色消费规模将持续扩大,减少二氧化碳排放8.732亿吨。

(二)居民愈发重视家居节能减排,绿色家居消费前景广阔

当前,“精打细算”已成为公众消费,特别是青年群体的主要消费行为模式:他们在有的方面“能省则省”,而在另一些方面却“舍得花钱”,重视精神消费、体验消费;他们尽可能压缩基本生活消费支出,但是对家居在绿色、环保、节能、减排方面的要求却与日俱增,倾向使用节能产品。根据贝壳研究院《2023迎接美好生活家装行业洞察报告》,到2025年,我国家装家居市场总体规模将达到约5万亿元,到2030年将达到7万亿元,年均增长率超过6%,其中绿色家居需求快速增长,已成为家居消费的重要增长点。

(三)共享出行、新能源汽车、公共交通市场快速增长,绿色出行之路越走越宽

近年来,绿色低碳的交通出行方式日渐深入人心,共享出行、新能源汽车、公共交通等正成为公众出行的主要方式。

共享出行方面,共享自行车、共享电单车、共享汽车等共享交通工具数量持续增长,展现出强劲的市场潜力。中研普华产业研究院报告显示,2023年我国共享出行行业市场规模已达到2821亿元,预计到2028年,共享出行市场将增长至7513亿元,2024年至2028年的复合年增长率达到20.6%。

新能源汽车方面,居民对新能源汽车认可度持续上升,我国乘用车新能源化已经从政策驱动向市场驱动转变,商用车新能源化也即将迎来爆发。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市场经济研究所副所长王青预测,到2030年新能源汽车市场销量预计将达到3200万辆。中国科学院院士欧阳明高预计,2030年我国新能源汽车保有量将达到1亿辆。

公共交通方面,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不断提升,公共交通正日益成为人们日常出行的主要选择。2024年,全国公共汽车、出租汽车、城市轨道交通客运量均呈现增长趋势,特别是城市轨道交通快速发展,全年完成客运量322.4亿人次,同比增长9.5%,在城市居民出行中的作用日益提升。

(四)循环经济迎来高光时刻,成为驱动绿色消费新引擎

作为绿色消费的重要组成部分,循环经济正成为推动经济社会绿色转型的重要力量。

一是二手交易市场正快速发展。消费品通过二手闲置物品交易,延长了使用周期,促进消费环节的减碳。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习惯在二手平台淘选需要商品,并挂出闲置物品。闲鱼总裁丁健预计,2025年国内闲置物品交易市场将突破3万亿元规模。同时,二手车交易也日益兴起。中国汽车流通协会数据显示,2024年全国二手车累计交易1961.42万辆,到2025年,我国二手车交易量将达到2500万辆,与新车的交易量持平,到2030年交易量将破3000万辆。

二是回收再利用和梯次利用市场空间巨大。目前,全球纺织服装业排放了8%至10%的碳、20%的工业废水、35%的海洋微塑料,每回收利用一公斤废旧纺织品,可降低3.6公斤的二氧化碳排放。我国每年废旧纺织品产生量大于2500万吨,但资源回收率仅为15%,回收再利用市场增长潜力巨大。另外,新能源汽车虽然有利于节能减排,但电池的生产和废旧处理却存在重污染,并且相当一部分汽车动力电池在退役时仍有80%的剩余容量。推动电池循环梯次利用,将打通新能源汽车减少污染的最后环节。据研究机构预测,到2030年我国动力电池回收市场规模预计达1406亿元。随着我国新能源汽车退役动力电池数量快速增长,动力电池回收产业将进入爆发式增长阶段。

四、推动绿色消费潜力释放的建议

未来一段时期,要进一步强化绿色消费政策支持,完善相关法规标准,优化绿色消费相关投资环境,为绿色消费营造良好的市场环境。要采取健全绿色消费激励机制、强化绿色消费科技和服务支撑、加强对绿色低碳生活理念正面引导等重大举措,激发绿色消费潜力。要推进基础设施领域、交通领域、居住环境、生态旅游等方面的重大工程建设,提升绿色消费供给能力。

(一)推进重大制度改革,促进绿色消费市场规范健康发展

一是加快建立和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体系。加快完善绿色生产和消费领域的法律规章制度,明确各方责任与义务,为绿色消费提供坚实的法律保障。

二是进一步完善绿色消费激励约束政策,通过财政补贴、税收优惠等手段,引导消费者优先选择绿色产品,同时对不符合绿色标准的行为进行约束。

三是建立统计与监测机制,建立健全绿色消费统计指标体系,加强对绿色消费市场的动态监测,精准衡量绿色消费的发展水平和趋势,为政策调整提供科学依据。

四是优化绿色产品认证和服务,完善绿色产品标准、认证、标志体系,加强与国际标准的衔接,给予绿色产品财税金融支持、税收优惠或补贴、技术帮扶等举措;强化针对绿色低碳产品的质量安全责任保障,严厉打击虚标绿色低碳产品行为。

五是充分发挥价格机制作用,完善居民用水、用电、用气阶梯价格制度,引导用户错峰用能。

(二)落实重大举措,激发绿色消费潜力

一是健全绿色消费激励机制,推广扩大“绿色消费积分”等激励机制范围,引入“支付宝”“微信”等具有用户基础的第三方平台共同运作,制定统一、全面、动态的绿色消费行为清单与积分核算标准。

二是以数字化赋能绿色消费,加强绿色产品生产、物流、品牌等信息的数字化建设,便于消费者掌握消费绿色产品的全面信息。

三是强化绿色消费科技支撑,加强低碳零碳负碳技术、智能技术、数字技术、资源回收梯次利用等技术的研发推广和转化应用;鼓励企业、科研机构以及其他社会力量加大在绿色技术、绿色生产和绿色设计方面的研发投入。

四是促进循环经济发展,设立循环经济产业基金、贴息贷款等政策,建立固废跨省处置补偿机制,对居民参与循环经济行为提供绿色积分、消费券等奖励。

五是加强对绿色低碳生活理念的正面引导,综合运用媒体广告、公益活动等线上线下多种渠道推广绿色低碳的生活方式和生产方式,加强绿色产品的宣传,提升公众绿色消费的意识水平,引导消费者选择更加健康、低碳、环保的产品。

(三)部署重大项目工程,推动绿色消费供给能力提升

一是进一步完善公共交通体系建设,增加公共交通,特别是城市轨道交通的线路覆盖范围和数量,加强公共交通数字化、智能化建设。

二是加强新能源储能补能服务网络建设,完善新能源充换电站、加氢站、储能站等基础设施布局,推进“风光储充”一体化,大力发展绿色制氢基地。

三是推进城市更新、城中村改造,加快城市老旧小区节能改造,实施绿色建筑标准,推广应用绿色建材,建设资源回收循环利用配套设施,打造、树立和奖励典型绿色低碳社区模范,引领绿色低碳生活方式新风范。

四是积极推动生态旅游项目产品供给,充分考虑生态承载力、自然修复力,推出一批生态旅游产品和线路,不断探索资源保护和利用的新模式。